聖貝納迪諾市(San Bernardino)(約20.9萬人口)位於洛杉磯以東約百公里,人口約21萬,市政府稱已耗盡所有財政儲備,預計在本月1日開始的財年,市政府將面 臨高達4500萬美元財赤,未來3個月內可能無法出糧,現已停止向部分供應商付款。這是繼加州中部城市斯托克頓(Stockton)(約30萬人口)及馬 姆莫斯湖市(Mammoth Lakes)(約8,200人口)後,兩周內加州第3個申請破產的地方市政府,同時也是全美申請破產的第2最大城市。美國地方政府破產潮恐沒完沒了,穆迪指出,除了加州,密歇根、羅德島等地多個地方政府的信貸評級已跌入「垃圾級」,破產風險驟增。不過,地方政府將以破產為籌碼,與員工進行退休金協商,類似GM與工會協商愈火重生。

如果連大城市都不再羞於宣告破產,那未來恐有更多地方政府有樣學樣財政一有困難就宣告破產。一旦部分州政府開始出現無力償還債務的情形,美國市政債券市場恐出現殺盤的連鎖效應。市政債承銷商HJ Sims的分析師Dick Larking指出,加州財政有困難的地方政府如果都學San Bernardino藉由破產保護法來拖延償還債務的時間,而不願大刀闊斧加稅與刪減支出,將使投資人對政府部門的信心大減、殖利率因此飆升,最終導致其 他政府舉債成本提高。一旦底特律或洛杉磯等大城市申請破產, 將引爆整個市政債券市場的恐慌, 屆時聯邦政府將會介入. 投資大師華倫.巴菲特在2012/6月的年會中說: "對於曾經紓困通用汽車等企業的聯邦政府來說, 最終將很難不紓困財政陷入極端困難的州政府. "破產也會嚇壞尋找安全避風港的債券投資人.美國市政債券市場規模達2.8兆美元。

與人口達30萬的斯托克頓一樣,自美國樓市爆破後,聖貝納迪諾市政府承受龐大財政壓力,最終也走上破產之路。2005年,美國樓市暢旺、政府稅收急增時, 聖貝納迪諾市發行了相當金額的「退休金債券」(Pension-obligation bonds),現仍有4860萬美元債務未清還。這些城市之所以收支短絀不外乎是公務員退休金與健康保險等人事支出增加,而歲收因房地產泡沫破滅而減少。但是他們寧可選擇走向破產一途,也不願試圖加稅或縮減開支來面對問題。

首先,美國《破產法》不允許州破產,因而各州將通過削減開支、增稅來降低預算赤字。在有些州也通過立法的形式不允許城市破產,如在印第安那州,法律不允許城市破產,而是可以向州政府的問題部門上訴委員會申請減免稅賦。而在更多的地方,地方(市)政府有權申請破產。

但需要清楚的一個概念是,如果美國真的面臨很多地區破產,這僅是財政破產,並不影響政府職能。地方政府宣布破產後,往往是通過裁減公務員,壓縮開支,通過談判延長還債期限,或者請求上級支援等。從此案例可以看出,在財政意義上,政府也不是無限的政府,在市場社會中,政府的行政職能雖然不會破產,但其財政收支必須做到有序,否則也會同企業一樣資不抵債。

此類債券為「無擔保債券」,僅以市政府的稅收能力作為還款保證。在樓市及經濟暢旺時,地方政府稅收穩定,足以應付到期債券的利息及本金,但當經濟逆轉,稅收急跌,此類債券便成為地方財政的計時炸彈。現時聖貝納迪諾市的失業率達11.9%,處於全美最高水平;當地樓價急挫,該市所有「第二所房屋」的按揭都是負資產,大有機會出現斷供及強制收樓情況,令當地經濟雪上加霜,市政府難有能力同時應付債務及支薪。

房地產泡沫和無節制的養老金計劃,是這座前加州淘金城市斯托克頓破產的重要原因。在地產繁榮期,因離舊金山近,很多投資者慕名而來。但好景不長,次貸危機後,由于過去長期依賴農業,斯托克頓很快便失去了增長動力。而其在經濟平穩期推出的昂貴的養老金和薪資政策,則進一步加速了該市的入不敷出。在美國,政府承諾退休人員退休之後每月會拿到一定數額的錢, 其金額根據每人退休前的工資水準、工作年限等情況而定。為了支付這筆“未來”的負債,政府需要定期向一個賬戶供款,政府會指定一些資產管理公司管理這些資 產,使其保值增值。但是,在現如今低息環境之下,這些資產的投資回報率很低,低到不足以支付政府承諾的退休金,因此申請破產保護。有資料顯示,斯托克頓市 要為政府僱員支付的醫療保險超過4億美元,養老保險約1.4億美元。

政府破產之後,必須採取一系列的措施使地方財政重回正軌,而採取的措施通常包括加稅、裁員、減薪等,這無一例外會影響到普通百姓的生活。黃元山表示,其中最 受影響的是藍領階層,特別是地方政府雇用的清潔工人,他們可能因為政府削減支出而被辭退。如果情況過於嚴重,那些原本必須保留的職位可能也要被裁掉,甚至 包括地方的警力——而一旦這些公共服務職務被削減,則會直接影響到百姓的日常生活。

“在歐洲,我們在希臘等國已經看到,社會治安正在急劇惡化。”斯托克頓市披露的一份新 的市政預算以及執行方案包括:暫停償還其發行的各長短期債券;部分資金另作他用;修改勞工、僱員協議以縮減開支;進一步縮減僱員工資及福利,包括縮減及徹底停止向退休人員醫療保險的供款。 斯托克頓破產並不影響居民的養老金,但會影響職員(包括退休)的健康福利。

地方政府破產對於美國人來說絕不是什麼新鮮事。破產帶來的直接經濟受損對象並不是老百姓,通常地方政府破產之後,治安會變差,因為地方政府沒有錢支付警察的工資,有些只能支付最低工資給警察,或者按照兼職水準來支付,令警力流失嚴重。“我們每晚都能聽到槍聲,就像聽火車經過一樣平常。但人們卻不再報警。”在過去3年內,斯托克頓為削減赤字不得不大規模裁減警力和消防隊。

此外,一些基礎設施及公共服務設施,比如醫院、路橋維護等都會不同程度地受到影響。有身居斯托克頓市的居民在論壇上抱怨說,當地圖書館開放時間縮短了,掃大街的人數減少了,郵局不但加了郵費,而且取消了週末送貨;公交車則砍掉了一半左右的線路,車費卻不斷上調;而在高校,學費出現了增加,很多部門鼓勵提前退休,有市民爆料說被迫退休人數多達200人。

對於需要領取政府救濟金的窮人來說,地方政府破產可能直接導致“斷糧”或者部分斷糧。“雖然給窮人的救濟金部分來自州政府,但是那部分數額很 少,僅類似于我國香港的‘生果金’,對生活起不了太大作用。所以,很多人還需要依靠地方政府的救濟金。如果地方政府破產,窮人極有可能再也拿不到這部分錢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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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債券(Municipal  Bonds)主要是用來當作免稅投資因此有基本投資需求,這種債券固定每年付百分之幾(一般少於10%)利息,但利息不用交聯邦所得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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